3)第二部 流变隐喻篇 38、那样子根本成不了海豚_刺杀骑士团长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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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挥而就,时而轻舒漫卷,小心翼翼。这当中真理惠表情一成不变地静静坐在椅上不动。可是我知道她将意志力高度集中于一点并使之恒定不变。我能感受到那里作用的力。她说“不能什么也不做”。而她正在做什么,想必是为了帮助我。我同这十三岁少女之间毫无疑问存在类似交流的东西。

  我倏然想起妹妹的手。一起进富士风洞时,在阴冷的黑暗中妹妹紧紧抓着我的手不放。手指小小的、暖暖的,而又那么有力,有力得令人吃惊。我们之间有实实在在的生命交流。我们在给予什么的同时接受什么。那是只能在有限时间、有限场所发生的交流。少时模糊消失。但有记忆剩下来。记忆可以温暖时间。而且——如果顺利的话——艺术可以使记忆形态化将其固定在那里。一如凡·高让名也没有的乡村邮递员作为集体记忆一直活到今天。

  两小时之间,我们闷声不响地将意识集中于各自的作业。

  我使用被油溶淡的单色颜料将她的体貌树立在画布上,那将成为草图。真理惠在餐椅上继续作为她自己一动不动。时值正午,远处传来往日的钟声。听得钟声,知道既定时间到了,结束作业。我把调色板和画笔放在下面,在木凳上用力伸了个懒腰。这才觉察自己累得一塌糊涂。我大大舒了口气,松开注意力。真理惠也这才放松身体。

  我眼前的画布上,真理惠的上半身像已经以单色树立起来。理应成为往下要画的其肖像基干的构架已在那里形成。尽管还不过是雏形,但其骨髓中的,是足以使她成其为她的热源那样的东西。尽管深藏在底层,但只要按一下大致所在位置,往下即可任意调整。无非在那里施以必要的血肉罢了。

  关于这幅画开了头的画,真理惠什么也没问,也没说要看看。我也没特别说什么。我已经太累了,说不了什么。我们默默无言地离开画室,移入客厅。客厅沙发上,秋川笙子仍在专心看小开本书。她夹上书签合上,摘掉黑边眼镜,抬起脸看我们,脸上浮现出约略惊讶的神情——我们两人肯定显得疲惫不堪。

  “工作可有进展?”她不无担忧地问我。

  “眼下进展顺利。不过还是中间阶段……”

  “那就好!”她说,“如果不讨厌的话,我去厨房沏茶可好?其实水已经烧开了,红茶在哪里也知道了。”

  我有点儿吃惊地看着秋川笙子。她脸上漾出优雅的微笑。

  “倒是有些厚脸皮,那样自是求之不得。”我说。实不相瞒,我非常想喝热乎乎的红茶,却又实在没心思起身去厨房烧水。便是累到这个地步。画画累成这样是时隔很久的事了,尽管是惬意的疲惫感。

  大约过了十分钟,秋川笙子端着放有三个茶杯和茶壶的托盘返回客厅。我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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