便是宋煊。
在模糊看到那个身影时,方暮舟凝重严肃的神色瞬间突变,费力让自己看起来轻松一些、正常一些。
方暮舟脚步愈发得慢,每一步都像是做足了准备,直到最后与床边停滞住了脚步。
“阿煊,师尊来看你了,”方暮舟佯装着轻松的姿态。
他不知道,人明明已经死了,他为何每次还要下意识隐藏自己几近崩溃的情绪。
宋煊的身体仰面平躺,双目微合,薄唇微张,安静的像是睡着了一般。
方暮舟以共生法阵养护着宋煊的身体,就算至今已然过去数月,宋煊肌肤竟仍含着温润血色,仿佛他从未离开过。
“阿煊,你能不能不要睡了?我……快要疯了,真的,我真的,快要坚持不住了……”
没料到崩溃竟来的这般迅速,方暮舟原本开口时尚且带着笑,说到后半句时,声音却突然难以地颤抖。
方暮舟说的是真话。
夜夜梦魇中惊醒令他身心俱疲,与荏略激战时的伤痛虽被尽力养护着,却也落下了病根。
每每温度骤降或雨天时日,方暮舟皆会头痛难忍。
而身处稍暗些的环境中,他皆是难以视物,视线所及之处仿佛笼着阴霾,看什么东西都稍稍模糊、不甚清晰。
身心上的压抑与病痛时时刻刻折磨着方暮舟,他当真已要疯魔,便只能不断言说着,这是上天对自己的惩罚,惩罚自己的愚蠢与软弱。
“我,真的很累……”方暮舟微垂的双眸仿佛没有焦距,不知正在看向何处。
突然,方暮舟却像被针猛扎了一般,浑身突然一颤,重重地摇了摇头,说道:“抱歉,抱歉,我不该说这些的。”
模样活像一个犯了错的孩子,眸中的惊慌与无措显露无遗,许久方才恢复。
但方暮舟不再言语,只怔怔地看着宋煊微合的眼,仿佛下一秒便会看到它缓缓睁开一般。
“师尊……”
自从宋煊发现自己不会受到日光的影响,有事没事便跟在方暮舟身侧,就像自己当真还陪在方暮舟身边。
但这日,宋煊跟着方暮舟跃下断崖时,心中便犹疑不已。
直到随着方暮舟进入山洞、看到了自己的“尸体”后,宋煊才恍然大悟,今早,方暮舟眸中无端更盛的伤感与失落原来是因由此。
以往就算独处时,方暮舟也会尽力表现地正常一些,宋煊知晓,他师尊是要让自己逐渐熟悉、再到接受这种感觉。
所以若不是亲眼所见方暮舟的反常行为,宋煊当真以为他师尊能很快走出悲痛。
但事后再想,宋煊又不免心痛。
方暮舟从不是薄情之人,自己不加言辞便决然离去,定是……吓到他了吧。
他会怨恨自己吗?
“阿煊……”方暮舟微不可察地唤了一声,瞬间将宋煊的思绪拉回。
宋煊下意识看向方暮舟站着的那处,亲眼看着他师尊缓缓俯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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