意捧着这对小泥人看了好久,不到一百刀的礼物让她开心得晕头转向,和收到礼物的两个孩子相比也没差多少。
她的眼神永远清澈,拒绝被时光和伤痕标记,难以想象这样一个烂漫的少女竟然已经是两个孩子的母亲。
有时牧鸿舟久了忘记刮胡子,照镜子时会产生一种奔三的年龄危机,可钟意好像一直都没有变,身在红尘中,魂在净瓶里,牧鸿舟觉得她一直在长大,但是永远不会老。
元旦这天下起了雪,钟意结束一段工作,在电脑前伸了个懒腰,摘下防蓝光眼镜从转椅上站起来,赤脚踩在厚厚的羊毛地毯上,走到窗边拉开窗帘,窗台上积着厚厚一层鸭绒新雪。
纷纷扬扬的雪花从雾茫天空簌簌落下,风里夹着细碎的冰碴,给楼下院子镀上一层颗粒质感的滤镜,隔着窗户看外面的世界就像欣赏一幅像素极高的写实油画。
牧鸿舟带着两个孩子在秋千架旁打雪仗,钟斯年看见钟意,笑得眼睛都眯成两弯月亮,清铃铃地喊,“妈妈!”
牧知意正在制造重型武器,雪球堆到膝盖那么高,吭哧吭哧地滚着,闻言也一抬头,挥着手两眼放光,“妈妈快来!”
钟意站在二楼落地窗边,牧鸿舟站在雪地里,长身玉立,眼眸漆黑。他弯腰抓了一把雪团成球,扬手一抛,精准地砸在玻璃上正对着钟意脸的位置。
雪球啪地散开,四面八方地滑下去,在玻璃上留下烟花一样的水痕。
钟意应激性地闭了闭眼,怔怔看着窗户,看起来有些难以置信地,笑容僵在嘴角。
牧鸿舟却像是捉弄她上了瘾,不怕死地接着又扔了好几个过来,砰砰砰一个不落地掷在她面前的窗户上。
钟意眯了眯眼,朝牧鸿舟冷冷勾唇,转身进去了。
不一会儿她披了件羽绒大衣冲出来,戴着手套,往地上挖了一捧雪,揣在怀里像兔子一样朝牧鸿舟飞奔过去,跑到他面前时跳起来扑进他怀里,两手的雪一股脑全塞进他的衣领。
牧鸿舟在两个小朋友此起彼伏的稚嫩尖叫声中将人稳稳接住,他像是感觉不到冷似的,脖子里全是冻得刺骨的冰碴子还笑得出来,脸埋在钟意的脖子里,“终于肯下来了?”
钟意骂他神经病,奋力挣扎着要下来,却被牧鸿舟牢牢锁在怀里,两腿扑腾半天也没点着地。
孩子们围过来,一人抱住爸爸的一条腿,仰头咯咯笑着。
钟意恼羞成怒地抓起一团雪往牧鸿舟的脸上糊,眼里蓄着两簇火,亮晶晶的,嘴巴不自觉地撅起来一点,红彤彤地喘着气,“叫你扔我。”
牧鸿舟的脸被她抹得往后仰,有点呛着了,在失去平衡之前把她放下,抖着衣领咳嗽几声。
牧知意见妈妈下来了,扒着爸爸的腿要上去,爬了半天爬不上去,伸开双手,脚一踮一踮地着急,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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