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要割茅草盖住洞口,不然下雨没法住。”他心想。
他盯着破了的门眨眼,将泪水收回之后,他抓着脚看去。因常年将脚遮住,脚瘦弱却白皙,但衬着血肉模糊的脚底,就更显得可怖。
他忍着疼打开包袱,将里面干净的足衣拿出。几下套在脚上。他边穿边念:“白爷爷说过,伤口要保持干净。”
穿好后,他将木棒拿着,重新撑着出去。
路过门,是茅草满布的院子,院子一角是破烂得剩半个底的大水缸。他杵着过去,见半个水缸中还积攒些水。边上还有个倾斜的陶罐。
他弯腰将手放在陶罐口,将清水倒出来清洗了下手。
接着将陶罐立起,所剩不多的水就沿着陶罐底下渗出来了。他黑白分明的眼珠不动,长睫轻颤几下,一抹遗憾自心底划过。
原来是漏的。
收拾好心情,叶忍冬杵着木棍往院门去。
昨晚他看见外面有乱石滩,里面应该能找到些小鱼小虾。走着走着,肚子又是一叫,他轻轻拍拍。“马上就好了。”
路过丛丛干枯的野草,草上的浮毛站在他身上,他跌跌撞撞出了木门。
看清门外的金色,他欣喜地站在原地,险些将手里的木棍扔下。
昨晚周围太黑,没看得清。原来茅屋前种着果树,几颗枣树一棵老桃树。叶忍冬一瘸一拐走到枣树下,看着上面红了一半的枣子。
肚里打鼓。
他轻轻按了下平坦的肚子,状似安慰。接着,黑琉璃似的眼珠转动,打量着自己是否能够到。
但手即使伸着,他也摸不到。脚底下钻心的疼还在,他想了想,干脆靠在树干。双手扬起木棍,闭着眼网上打去。
书剑,大的小的枣子掉落在地,浅浅地铺着。
他如获至宝。
在白家,自从白爷爷去世之后,他就再没吃饱过,更别提解馋的枣子。白家婶子平日里防备得紧,吃的从来不放在厨房。即便是自己做饭,也只每次留下一顿的量。但凡他偷吃一点,就能被发现。
看到满地的枣子,头一次,他觉得自己富足了。
欢喜地将木棍靠在树上,他双手扒在枣树树干,将身体的重量靠上去。控制着力道,才慢慢蹲下,捡拾地上的枣子。
或许是地肥,一个枣有他两个拇指般大。他迫不及待地在衣服上蹭蹭,急急地塞进嘴里。囫囵嚼几下,就咽进肚子。
枣有点干瘪,但清香浓郁,吃了一个,嘴里全是甜丝丝的。
他半眯着眼解决完手中的五个,才慢慢停下速度。神情是前所未有的放松。于他而言,有吃的,有睡的,就是最好的生活了。
五个枣子吃得半饱,他将地上的枣子收拢在一起,近的用手扒拉,远的用木棍。
不一会儿,小小的一堆枣耸立在他面前。
“谢谢你们。”他抿唇笑,像偷腥的小猫,糯糯的。
因着几年来没人跟他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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