果他甚至都不知道该从哪里说起。
但不可否认的是,这的确是个一了百了的解决办法。最干净利落,不留余地。
“我知道。其实我早就想这么干了,什么性征腺体,全都是累赘。这样反而是种解脱。”
季韶语气轻快,“没关系啊,以后大不了就还是时刻随身带着药呗。反正我已经那样过了很多年,早就习惯了。”
“哪怕活得短一点也好啊,至少是自由的。我们活在这世上又不是靠腺体活着,靠的是自己的脑子和心。”
“况且……也许我并没有真的那么喜欢他。”
季韶用力抿了抿嘴角,试图维持轻松的表情,“只是这段时间以来……这是个特殊的时期,对我而言,你知道的啊,他又恰好出现,又很照顾我,所以……”
“所以……所以。”
他的声音渐渐消减,直到再也说不下去。
“松延,我可能真的很喜欢他。”
季韶轻声说,“我爱他。”
骗不了别人,也骗不了自己。
他觉得无法言喻,也百思不得其解。明明从最开始就已经警告过自己了,要留下两分余地,如果真的有要分别的一天,离开得能从容一点。
怎么还是把整颗心都交了出去。
他曾以为像江廖音那样坚定地表达心意,那样义无反顾地深陷在感情里,对他而言是难以做到的。当他审视内心时,总觉得心意模糊得难以分辨,连自己都看不懂。
直到这时,经历了这样的变故,才猛地看懂了。看得一清二楚。
他啊。
他陷得只多不少。
许松延张了张口,却没说出话来。
他将利弊权衡得这么清楚,让人连劝都不知道怎么劝,“你要……想好。”
“我已经想好了。你不是也说最好能快点做决定么?”
“但你这样决定,要怎么跟江廖音说?他应该很难接受。”
“我不打算告诉他。”
季韶笑了笑,“他还有那么多那么长的好时光,不应该浪费在我身上。”
“我还是……放过他吧。”
他知道外面有人在等着,一出去就肯定会打照面。于是镇定地为自己签好了手术所需的文件,等待外面的消息。直到天色渐晚,江廖音扛不住困意蜷在沙发上打盹,才轻手轻脚地走出去。
屏住了呼吸路过的瞬间,手腕却被猛地钳住。
江廖音从假寐中迅速清醒,红着眼定定地看着他,“你要去哪?”
季韶踉跄地后退半步,挣了两下都没能甩开他的手,“你先放开我。”
“我不放。”
江廖音用力把他拉进怀里,紧紧抱住,声音在他耳边压得很低,“你走了就再也不回来了是不是?你怪我吧,生我的气吧,怎么罚我都行。我不放。”
许松延随后出来目睹这一切,心存不忍,叫了实验室里所有人都退出去,只留他们两个在这儿说话。
“我不生你的气。”
季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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