林时远没说话,看着地板,白底绿花纹的地板,年深日久,早已变成深沉的墨绿色,像深不见底的湖,散发着腐烂的气息。近朱者赤,近墨者黑,在一起混久了,怎么能不沾染彼此的气息呢?他皱着眉头说:“我和你不一样。”
“哪里不一样?”
“反正就是不一样。”
李诗曼灿然一笑,“你别逗了。”
经过几间教室,吵闹声从虚掩的门缝里钻出来,走廊里充斥着窸窣的声音。
林时远和李诗曼分开后,走向不同的教室。
他走回高三(九)班,教室里正吵得厉害,他看了眼黎阳的方向,黎阳正靠着墙和周围的人说话,逆着光,他的笑容仿佛融进了那片光芒中,那么刺眼,那么令人难以忍受。
他走回座位,趴在桌子上,回想刚才的情景,她怎么不反抗呢?为什么不求助他呢?她真的把他和李诗曼归为一类人吗?可是黎阳又能好到哪里去呢?不都是一群垃圾吗?一群在阴暗、嘈杂的世界里腐烂发臭的垃圾,一群已经被遗弃、无视和冷落的垃圾,似乎所有人都知道他们没救了,所有人都认定他们是令人不安的垃圾。黎阳也是这么说的吧!
林时远埋着头,刚才的一幕在脑海里反复重现,她愤怒的表情和沙哑的声音,抿紧的嘴唇,还有被李诗曼踩碎的唇膏,她倔强的眼神他玩转手里的笔,越想越觉得烦闷,笔尖在纸页上晕染成一小片黑黑的墨迹,她可以求他啊!他不会不管的,一定不会。讲台上传来老师讲课的声音,他还趴在桌上发呆,幻想着她向他求饶的场景。
——
直到第二节课,地理老师重重地敲他的桌子,“别睡了,天都亮了。”
林时远被惊醒,他睁开眼睛看到一片白寥寥的光和老师模糊的轮廓,一瞬间,竟然真的以为是天亮了,早晨的白光消沉而惨淡地堆积在屋子里,没什么温度。他揉着眼睛,再次睁开才看清那是一个温暖的下午,光芒耀眼。
地理老师看着他,厉声说:“你来说一下这道题的答案。”
林时远摇摇脑袋,“老师,我不会。”
“别人会,你怎么不会?”
林时远坏笑地说:“老师,这就是你的不对了,谁会你叫谁答啊!怎么偏偏叫我这个不会的。”
“不会,你还睡觉。”
“我不睡觉也不会啊!”林时远无奈地说。
地理老师被他气得发懵,转手指了别的同学,“你来。”
后桌的陆慷站起来,很滑稽地敬了个礼,“老师,对不起,我也不会。”
“那你呢?”老师继续点名。
杨敬站起来,“老师,这道题,你得问好学生,我的水平,真的连题目都看不懂。”
地理老师被气得浑身发抖,咬着牙说:“一个一个的,成绩不好,油嘴滑舌,你看看人家三班”
有男生反驳说:“老师,人家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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