得黑漆漆、油腻腻的。早晨的雾气缓冲了这种焦黑,看起来没有那么脏;另一侧,遥遥相对的是一栋粉白有致的综合楼,窗口零星地亮着几盏灯,软绵绵的淡黄色,令人心里升起几团温暖。
短暂的秋季好像永远都是在这种氛围中匆匆流逝。然后天气逐渐开始变冷,校园变得荒凉。
坐在窗边,苏韵锦觉得手脚冰凉,鼻尖冰冰的,触着她的手背,像一颗光滑的珠子。
没过多久,一阵沉闷的响声在耳边出现,脑袋也被震动得有些发麻。她缓缓抬起身子。
英语老师正盯着她看,他戴着墨镜,看不到表情,嘴唇紧紧抿着,严肃而冷漠。
他的手还没从桌子上收回去,弯曲的手指还抵在桌角,等着她的回应。
苏韵锦坐直身体,听到收音机里播放的英语单词:bored、bored,心不在焉地翻开了英文课本,寻找着那个令人烦躁的单词。
她看见老师的手离开桌面,那双手骨节过于分明、粗糙、坚硬,食指上布满了密密麻麻的纹路,不像一个老师的手,倒像是那些经常在田里劳作的人的手。她真好奇老师平时都干了什么?不由自主地想用眼睛偷偷地瞟着他的手,而自己的双手也紧紧地绞着。
老师双手背在身后,继续往前走了。苏韵锦被他这么一吓,暂时忽略了那阵腹痛,脑袋还是发晕,转头时视线和同桌姜妮的对上,两个人都露出苦涩的微笑。
“我也犯困,没注意到他过来。”姜妮语带歉意地说。
“没事。”苏韵锦无力地说了句,身体又不自觉地往下掉,好像没有了骨头的支撑一样。
话音刚落,肚子里就是一阵绞痛,好像有一双手在腹腔翻腾,紧紧抓住某一部分器官,往外撕扯。她用手捂着肚子,等着阵痛过去,足足有几分钟,撕心裂肺的痛终于平息下去,但随之而来的是温暖的、湿润的液体蔓延开来,苏韵锦顾不得多想,起身就要离开座位,姜妮下意识地拉住她的衣摆:“你干嘛去?”
她来不及说话,已经挣脱姜妮的手,朝着教室的门口走去。留在后面的是英语老师和全班学生诧异的目光。
她拉开教室门,外面混合着消毒水和油漆味的冷气往屋里涌,她大大地吸了一口冷气,顿觉清醒了不少。
走廊里的灯大都已经被学生们损坏了,空气黑压压的。只有从教室门上的玻璃窗透出来的光线,在墨绿色的地板上投射下一块一块不规则的光斑,暗黄色的,更显得长长的走廊压抑、沉闷。
她沿着走廊往外走,经过几间正在上早自习的教室,里面的嗡嗡声连绵不绝,相比于朗朗书声,更像是无聊的谈话。她很快就远离了那些声音。
从后门走到外面,冷空气迅速席卷而来,浑身一阵颤栗。
时间还不到早晨七点半,头顶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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