是做什么,我又不曾怨你——”
“你我是夫妻,所以难过,也不必遮掩。”
说话间,陈之砚头一次伸出手替她拂过眼下未干的泪痕,引得上官令不由哽咽地摇头道:“对不起,我不想怨你的,我也不知道我是怎么了、我——”
看到面前纤弱的人渐渐泣不成声,陈之砚无声地将她揽入怀中安慰道:“我知道,我知道,一直以来,你都做得很好,不论是从前,还是现在,若没有你,这偌大的府里,便会乱了。”
看到怀中人好似被打开关匣般,再也不强自压抑地痛哭出声,陈之砚心中愧疚地疼痛着,却不知道该说什么,该做什么。
自那日之后,上官氏的族人都已死在了杨崇渊的刀下,就连身为天子妃嫔的德妃也不能幸免,如今还活着的只有他怀中的妻子了。
王朝覆灭,家族尽亡,她与他的境地何其相似。
可她却远远比他更为孤独,更为痛苦。
因为如今的她,只剩他了。
“你可会怪我,没有听你的话,没有离开。”
听到怀中人的话,陈之砚默然低眸,正要出声,便听到外面突然响起临安的声音。
“郎君,方才宫里人来传话——”
上官令闻言背脊一滞,当即离开陈之砚的怀抱,紧张地看向帘外。
“何事。”
听到陈之砚平静的问话,临安忙答道:“突厥王子慕名要与、与中原打一场击鞠赛,太子向皇帝奏请,请郎君后日一同出席,前去助阵。”
“知道了。”
待临安退下,陈之砚察觉到上官令的担心与害怕,便出声温和道:“放心,无事的。”
“后日我陪你一同去,好吗。”
看到上官令目光中的期冀与请求,陈之砚知道若不让她一同去,她会担心他到彻夜难眠,因而没有拒绝,便点头应了。
“好了,我送你回去。”
说罢,陈之砚便与上官令并肩朝外去。月色下,二人的身影被点点拉长,寂静中,陈之砚打破沉默道:“我从未怪过你。”
上官令闻言一顿,侧首间,便看到陈之砚认真地与她道:“你就是你,你的每一个决定都无需旁人肯定——”
“夫君——”
看到上官令眸中的小心,陈之砚放缓语气,温柔却肯定地道:“你我成婚的前夜,尚书令曾与我言,七娘性子柔弱,遇事不决,只恐一时担不起一府事务。”
上官令闻言脑海中渐渐浮现祖父上官稽谆谆教诲她,看着她出嫁满是担忧与不舍的模样,想到他花白的胡须,斑白的双鬓,如今却是再也见不到了。
隐隐中,她仿佛还能听到祖父一如从前地唤她“七娘、七娘——”
泪水落下,上官令渐渐低下眼眸,愧疚与悔恨皆汹涌而上,让她不得开口。
阿翁说得没错,上官一族,终究只有她是最软弱无能的那一个。
她什么也做不了,只能眼睁睁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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