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秦郎君。”
“谭妃娘娘。”
来的人却是久居深宫几乎快要让人忘记姓名的大小谭妃,大谭妃??里依旧是那串檀木佛珠,“我们二位与相国是老相识了,不知道可否叙旧两句。”
秦斐侧身让开了位置。
大谭妃看向困在大狱里疯疯癫癫的相国,“阿徊。”
阿徊是相国的小名,已经很少有人会这么叫相国了,相国愣了愣,他回过神,看向了大谭妃,连忙抓住她的裙角,“谭姐姐,你来得正好,快给我做证,是李兆欠我们的,对不对?”
大谭妃念了句佛号。
一边的小谭妃忍不住别过头红了眼。
大谭妃缓慢又坚决的掰开了相国的??,“阿徊,你哥哥是陛下的挚友,陛下从来没有让你哥哥去送死。”
相国怔住低头看着自己的??,他似喜似悲,也或许是真的疯了,“谭姐姐,现在连你也站了李兆的边!为什么!为什么!”
“李兆他就是欠我们
,他欠我们人命!他换欠我一条腿!”
大谭妃抬眼,“可是阿徊,上战场是我爹娘叔伯的选择,一去无返也不悔。于你哥哥,也同样是的。”
“他们想守护北境,守护黎民苍生,阿徊,你做了恰好相反的事?。”
相国粗喘着气儿,“我不信!那凭什么让我们承受这一切!凭什么我就活该没了哥哥,活该跛着腿过活一辈子!凭什么他李兆就能活得松快自在!凭什么!”
大谭妃抿唇,“可是阿徊,陛下如何活得松快自在了?你身上的相位,我身上的妃位都怎么来的?你都忘了是为什么吗?陛下始终记得笔笔血账,记得死在战场的将士。”
相国依旧反驳,“他记得?呵!他砍我这条腿的时候怎么不记得!我宁可他不记得!我也想要我哥哥和我健全的腿!”
大谭妃双??合十,眉眼隐含悲悯的慈悲,“阿徊,这些难道都是陛下的错么?你都要将所有事?埋怨在陛下身上吗?你将噩梦加诸在一个经受过噩梦的人身上,不过是将陛下重新推向了刀山火海,修罗地狱。你做的事?,就应该吗?”
“你埋怨郎君,因为他活着了。可是活着就是郎君的错吗?”一个软糯的女声忽然插了进来,秦斐蹙眉向自己身后看过去,一边装着随行官员的穗穗已经忍不住了。
“郎君尽管有错,但也不至于你将所有的过错都推给郎君。但凡郎君能补偿给你的,难道郎君没有吗?你做的一切,郎君真的没有容忍过吗?你为什么总觉得郎君欠了你啊!”
“你想让郎君把命搭上去才够吗?”
“郎君活着,怎么就遇见了你啊。郎君若是有机会,恐怕宁愿没了命也不愿意再遇见你!”穗穗气红了双眼,有些口不择言。
?到她冷静下来,她便一一盘问,“是郎君要你哥哥替他上的战场吗?”
“郎君为你哥哥的死为什么要负责任?为什么你永远看不见郎君的补偿只活在自己的?界里?”
“为什么郎君本来没有错,却硬生生扛下了你们的怨恨!”
这些,相国都无法回答。
“你懂什么,他就是欠了我们!他是九五至尊的陛下,我们守得是他的疆土,就是替他死的!
”
穗穗快步上前,一巴掌扬了起来。
但是她最终没扇下去。
她只是问秦斐讨要了一包铜钱,一枚一枚的往相国身上砸。
“这疆土,你不住吗?”
“这太平日子,你不享受吗?”
“你可怜,为什么从来没看看别人的难处呢?”
穗穗说一句,便扔一枚铜钱,直到一包铜钱扔完已经是泣不成声捂着唇蹲在地上。
“郎君明明没有错,为什么会这样呢?”
都说郎君漠然凉薄,可他却是最有心的一个。
大谭妃轻轻拍了拍她的后背,“莫哭了,想不通的也莫想了。”
她看向的却是相国,“阿徊,有些事?无可怨恨,到最后人们发现唯一可怪的只有头顶上的青天,为何偏偏安排成这么个模样呢?”
“你身陷囹圄,为什么不愿意给自己看清一切的机会呢?”
作者有话要说:换差最后两千五~嘤嘤嘤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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