京有实职加身的二品以上军政大员尽数列席,尚书、门下、中书三省各部曹主官全部参议。
议题只有三件,一是教军降兵的处置方案,二是此番国战的论功行赏和过失追究,三是两淮及荆襄今后对赵的战略对策。
这三件事一件比一件急,一件比一件重要,却又互相承前衔后,一事不决,余事难定。
可这三件事不论哪一件,岂是十天半月就能定好的,更遑论三件放在一起议了。但老丞相似是有些老糊涂了,看样子大伙今日不拿出个章程,这廷议是散不了的。
“一上午的功夫,连个眉目都没有,实在无法与陛下交差呀,”王导轻咳了几声,扫了眼大殿众人,慢悠悠道,“老夫知道大伙都饿了,但陛下正在东阁等着消息尚且还没用膳,咱们做臣子的姑且也勤勉些吧。”
一殿重臣无不点头附和,眼睛却都不约而同瞟向武臣班列中的一个年轻人,一个低眉顺目沉默寡言的年轻人。
武臣班列中,统帅东军的太尉郗鉴自然是首席,执掌京师诸军的中领军庾济位列次席,今日廷议官秩一品有实职在身的大将军仅有他二人。班列再朝后便是二品将军了,而位列二品首位的,便是此刻大殿目光所及的那个年轻人。整个太极殿的重臣中,没有比这人更年轻的了,在这满殿的老头子中间,他年轻的有些过分,格外显眼。
除却年轻,这人腰间所配一柄极狭长的横刀更是令人扎眼,所有与议重臣仅只他一人剑履上殿!
武昌郡王,龙骧上将军,司马白。
十数万降兵是司马白打服的,现在全凭他的威名慑服,十数万人才能老老实实拘押在城外。论起国战叙功,说的也就是给司马白叙功,他这首功不定,余人不论是赏是惩都还无从谈起。东西两线全是他打下来的,西边荆襄更赖他三万厌军主力镇守武昌,所以今后怎么应对羯赵,那更是少不得他定策。
就眼前形势,这三件事是大晋朝面临的燃眉之急,桩桩件件都深涉司马白,没有司马白点头,连火星子都扑不灭。
大家心照不宣,武昌郡王这张新面孔无疑是本次廷议的主角了。
而只要司马白开口论事,谈及所需所愿,便牵扯人、物、名分、势力范围等等一系列的权力利益划分。廷议章程一定下来,剩下的便是顺理成章拿走份额,因势利导圈起地盘。
说是廷议三事,但归根结底就一个议题,怎么安置这个年轻人!
其实明眼人哪里还看不出这其中奥秘,丞相明着是催大家草拟章程,实则是逼着朝臣选边站队。
只等那新人开口要价,琅琊王氏就要给新人立威!
可是这新面孔竟颇是沉得住气!
王导三番五次询问司马白的意见,只差明问你司马白想吞下多少降兵,想得什么封赏,想在今后战略
请收藏:https://m.dhdzi.cc
(温馨提示: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,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