通往出口的路弯弯折折。
虞姜有数次都觉得,该到终点了吧,却又走向新的岔路口。
“迷宫有这么大吗?”
虞姜顿住了脚步,紧蹙着眉头。
——一定不是她的错觉,迷宫中的光影一直在带着她兜圈子。
“这游戏我曾来过。”抗争的声音中带着点莫名的情绪,听起来不像一贯那么趾高气昂。
“是许多年前的事了,具体是什么时候,我已经记不清了。”
抗争说话间,又一段光影出现在前方。
是一个眉目清冷的年轻女人——也算不上很年轻。
在副本中谈年纪好像是一件很荒唐的事。
她看上去不过二十几岁的模样,一双浅棕的眸子却黯淡无光,叫她整个人浑身只剩下深沉一种气息。
带着说不清的暮气。
她不是一个人。
顺着她左手看过去,能看见她手腕上缠绕着的一圈麻绳。
麻绳算不上什么稀罕的物件。
麻绳上拴着的人——却很稀罕。
那人一身深红的中古长袍,繁复的花纹华丽无匹。却沾染了不少尘土,看着只剩狼狈。
墨一样深黑的发丝被打湿了,凌乱地贴在额头上,苍白的面容比虞姜上一回见祂、被镇压了上百年的祂还要更苍白。
就连领口冷硬的金戈都被划得勾了丝。
饶是如此,祂的态度依旧高高在上:“卑劣的人类,你竟敢亵渎信仰——你会为你愚蠢的行为付出代价!”
——是抗争。
脑海中的抗争一下愣住了。
不知道是不是虞姜的错觉,忽然感觉自己的脑仁一阵阵发酸。
抗争的声音有点哑:“大胆!敢将信仰的经历做成光影——该死的,他必将为他愚蠢的、亵渎信仰的行为付出代价!”
“这就算亵渎了么。”
女人的声音比祂更哑,一开口却让两个抗争——无论是被拴着的,还是虞姜脑海中的,都陷入了沉默。
虞姜听见脑海中的抗争骂了一句:“不正经。”
被拴着的抗争瞪大了眼睛,深红的眸子瞪得浑圆:“那、那你还想怎么样?”
祂好像想要捂住胸口,却因为双手被缚,失败了。
女人笑了一声,将麻绳往前一拉,抗争就被迫踉跄着往前挪了一步。
“信仰”她的语气含糊不清,狭长的凤眼中闪烁着几分嘲弄。
却很快又恢复成那副生人勿进的模样:“跟紧了,你要是再使什么花招,我就不保证会怎么‘亵渎’你了。”
她朝着虞姜的方向走过来,在虞姜以为她会像所有光影一样诱惑她回头的时候,她却好像没看见虞姜似的,径直与她擦肩而过。
虞姜愣住了。
就、就这样吗?
虞姜呆愣愣地愣在原地,反而使女人蹙起了眉。
她顿住了脚步。
被她拴着的抗争也被迫顿住了脚步。
抗争的目光落在虞姜身上,紧紧地蹙起了眉。
一开口,就是老抗争了。
“你是什么东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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