韩汜拿着军报进入福宁殿,官家。
北边,还是西边?
韩汜将一封密函呈上,回官家,是北边,北辽皇帝耶律述病重。
皇帝坐在书桌内的椅子上摩挲着手背,乾元三年大朝会的时候内臣回来说北辽太子是个无能又暴虐的庸人。
还有一件事。
嗯?
北辽皇帝病重之前,其同胞弟耶律彷曾遭到刺客追杀。
皇帝将手搁在桌子上撑着头问道:此事,景明是如何看的?
天下兵马大元帅遇刺,未果之后北辽皇帝便病重,臣以为是内部纷争,极有可能是耶律述派人暗中做的。
历来君王都忌惮功高盖主之人,若北辽皇太子是个庸人,留下耶律彷便扎了一根刺在心头,新君继位势必要大权旁落,看来三国的内部都不像表面那样各自安稳啊。皇帝眯起深邃的双眼。
国朝经变法一年,扩充军备,今年秋收国库仅一年的存粮便够国朝十年之用。
如果发动战争,以国家现在余力能够支持多久?
两年。
朕不懂军事,只知道战争的残酷,但朕有非打不可的理由,两年足够灭一国?
韩汜摇头,北辽虽遭先帝重创,然其根基雄厚,王廷下分有十余帐,每一帐都有一战之力,或许可以先从河西着手,西夏朝堂近几年不□□宁,其主帅手中的权力在这些年被西夏王一削再削,野利家从此崛起。
他最好把他的亲舅舅杀了。皇帝突然顿住,朕归朝时曾许诺了一人,只要他在西夏一日,卫宋便永不举兵...
官家说的是,救您的那个女子?
皇帝宽着额头,是啊。
若是有良机,能够一举击溃敌军,官家会因此犹豫么?
皇帝愣了楞,旋即大笑道:景明忘了么,朕不是君子,朕骗过的人太多了。
韩汜低下头,轻轻勾着嘴角道:有一人,官家是不会骗的。
是么?皇帝将御案旁侧图画院静放的一副画打开,但我们却是因为一个骗局而开始的。
资善堂,自乾元始便允除了皇子外的公主及宗室女子入内读书。
直讲官拿着书游走在皇子皇女座位中间,王如施仁政於民,省刑罚,薄税敛,深耕易耨,壮者以暇日,修其孝悌忠信,入以事其父兄,出以事其长上,可使制梃以挞秦楚之坚甲利兵矣,使不得耕耨以养其父母,父母冻饿,兄弟妻子离散,彼陷溺其民,王往而征之,夫谁与王敌故曰:仁者无敌,王请勿疑。
入以事其父兄...卫甄侧头看着书本,旋即望向直讲官,先生。
直讲将书放下抬头道:县主请言。
若是父不慈...子,又是否要孝呢?
直讲一手拿着书本一手摸着白须,宜春县主生父与长公主当年之事闹得沸沸扬扬,父母养育之恩,昊天罔极,国朝以仁孝治国,不管是出于礼还是出于德,子孝双亲乃是天经地义。
可是,他们又没有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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